[電影推薦]上流教慾–愛的開放語彙
Posted by on 2019-07-02 22:3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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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實呈現了1970年代末法國王宮夜店內的花花世界…
1979年的巴黎紙醉金迷，王宮夜店裡都是不醉不歸的人。16歲的蘿絲在收容所長大，22歲的米歇爾則是位潦倒的畫家，他們深愛著彼此，夢想一起到巴黎生活。他們期待著前衛又有活力的生活經驗，鎮日沉迷於享樂與開趴。某天晚上，他們在派對上遇見了露希爾和修伯特這對嬉皮貴族夫婦，帶領他們進入意想不到的上流社會。他們嘗試不同的相處模式、甚至交換及共享伴侶，認識更多前所未見的生活體驗。蘿絲不甘逐漸迷失原本打算就讀戲院學校的夢想，面對看似無止盡的糜華生活，下了一個沉重的決定，將徹底影響她和米歇爾往後的人生…。
Eva Ionesco近期新作《上流教慾》（Golden Youth）以1970年末，一對年輕情侶為中心開拓出的生活圖像，呈現青少年成長的焦慮，面對未來、夢想的徬徨不定，自我認同的摸索，情慾版圖的勘察、占領、撤守，結盟與拆夥。各色主題環扣在「關係」的討論，尤以愛為題，要片中兩對年齡相差甚遠的愛侶，不停自問自答、互詰抗辯，得出開放的結論，又要接受開放等於沒有結論。
本片情節並不複雜，線性的順敘為複雜的關係鋪墊細微的轉變，場景多為夜店、房間、莊園，皆是慾望施展與勃發的場所。戲劇情境多以狂歡為軸，開展出夜店的酒精、嗑藥、音樂、舞步、喧嘩，也有狂歡後的沉悶、失落、感傷、憂鬱，而關係在狂歡前後的兩個極端中變形、消融、交換、位移。然而，在狂歡之外，還有現實生活，未滿二十的男女主角各自有夢，他們嘗試糜爛與安穩共生的日子，然而夢與現實帶來重重壓力，兩人關係究竟變成互助還是互囚，同時又有外來的一對情侶介入，青少年如何看待非典型的親密關係型態，也成為戲劇中較少見的關係視角——由浪漫愛到開放式關係的轉變。
露西爾問：「蘿絲，你覺得愛是什麼？」
蘿絲：「愛是背叛就去死。」
在一對一（封閉）伴侶關係、浪漫愛信徒的耳裡，蘿絲的回應並不陌生。實則，不論實踐怎樣的關係型態，嫉妒、不安都能支持這句話的合理性與力道。蘿絲與米歇爾在一個常人眼中已是放浪不羈的生活中被路西爾和修伯特挑戰，他們剛好站在光譜兩側，浪漫愛與開放愛。難能可貴的是，本片沒有淪為說教，也不給予評價，反而是一再回到「人的需求」有無得到滿足。
蘿絲：「呆瓜才會離開露西爾。」又說「她能給你我給不起的東西。」
露西爾一對很富有，一座莊園，不需工作，不愁吃穿，珠寶無數還有僕人。他們在物質面站在蘿絲一對的極端，而他們也不吝給予物質與情感。這也是對開放關係典型的提問：因為不夠所以才外求？因為太富足所以給予？答案是後者，亦如本片所呈現，因為不缺乏才給予，匱乏的人是愛不起別人的。在露西爾的莊園裡，兩位迷懵的青少年毫無顧忌地探索，快速長大，深刻體認內心關係型態的矛盾與轉變，歡快有時，焦慮有時。無論如何，收穫成長的同時也包含痛苦，只要那值得就好。
愛被放在聖壇太久，許多人為此獻祭過，祭品百百種，但犧牲是必要的嗎？或犧牲所佔的比例一定要比互惠大嗎？問題一定要在兩人身上找到解答嗎？蘿絲從頭到尾的經歷與成長，正好反映了常人面對「開放關係」的各式面貌：抗拒、憤怒、享受、困惑，她的心中一直在掙扎，特別是和米歇爾遠距離分別時，爆發的不安感，讓處在修伯特身旁的她很不自在。其實她和米歇爾也都明白，這段快樂的四人關係，或許比較接近「各取所需」，浪漫底下是務實，而且並不神聖。被拖下聖壇的愛不代表低賤、毫無價值，而是重新回到關係的主題之下，讓兩位過來人與兩位青少年面對、思考。
露西爾：「我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他必須離開他的第一任妻子，才能開始寫作。」
第三者的問題在過去與現在都存在。有興趣可以參考《第三者的誕生》（The State of Affairs: Rethinking Infidelity）。
偷情是未知情同意，是不能夠好好討論、重新定位關係的。但他們四人現在可以，而這也不是一蹴可幾。雖然露西爾說這很前衛、自由，我想這只是種提議並非強迫，因為她把選擇權留給蘿絲和米歇爾，留給觀眾，這個前衛、自由的觀念。整部片關係引發的張力、衝突十足，討論了些開放式關係可能遭遇的問題，而且平實地呈現這種關係型態的面貌，我認為該片有意識地將情慾流動不奇觀化、獵奇化。永遠回到人的需求去思考，最適合自身的關係是什麼。
有社福機構介入，讓身處尷尬十七歲的蘿絲陷入生活、理想、情愛的多方拉扯中，做出大量的選擇，埋首於派對、性愛與書本中，直到修伯特讓她去戲劇學校學表演。她最終擺脫限制，擺脫任何受限的自由，帶著一只行李與解開、解錯、解到一半的問題，為了自己找尋最舒服自在的方式，好好活著。
關於開放式關係可以參考《道德浪女》(Ethical Slut)第三版，游擊文化出版；看完書再來看《上流教慾》將會有非常清晰的認識。此書也推薦給所有對「關係」有興趣的人，它能啟發一些想像，或許他們走的冤枉路，可以讓讀者順遂一點，找回定義自己和自身關係的能力，找到愛的開放語彙。
7/12 #愛無限 #開放 #自由 #四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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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取自可樂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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